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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去探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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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心翼翼。

這是紀西羽對兩個人戀情的評價。

知道的人並不多,單手可以數得過來。不僅僅是為了低調行事,很多的時候,雖然都會覺得這種相處模式不算正常,但是實在不願意回歸從前的若即若離。總歸現在都尚處於起步階段,如果真的刨根究底,也許真的就會一夕從前。

陸離現在的時間很自由。今時不同往日,理解起來有兩層意思,雖然也不能夠休息不足就去補眠,但是至少可以自由支配閑散時間。當然,也已經不是眾人趨之若鶩的當紅DJ,自然也沒有太多的通告要趕。

拿起手機,快捷鍵“1”撥出,還未接通,忽然又自己掛斷了。兩指一彈推得很遠,他想起某個人今天的確有事。

站起來走到窗前,懶洋洋地看著樓下的滿城風色,置身其中,但不與他相關,閉了眼睛。他忽然覺得好沒有意思。

紀西羽剛剛抵達拍攝片場,如願見到那個call她的女人。

監視器旁邊的窈窕身影,正是林鹿。美人似乎近來偏愛幹練風,白色長袖衫黑色高腰褲,高高松散地紮著單側馬尾,正在和一旁的原著作者交流著劇本。

這也是紀西羽第一次近距離地打量兆杙的真容。其實在美女雲集的劇組,她雖然不算醜,但是的確只能算作中人之姿。清湯寡水的面相,帶著一絲高傲的氣息,最讓她驚訝的地方是兆杙的年齡,居然未到三十歲——寫文時候尚未成年,一作成名。少年老成,也的確有些沈潛。

很明顯,兩個人現在為了某一個場景的拍攝和導演起了爭執。

"怎麽?"她過去的時候,雙方吵得正酣。

林鹿看到她的時候,稍稍緩了緩神。劇本隨意地拋到了一旁的椅子上,表情一時還帶著點郁悶,而身邊的兆杙也是神情懨懨。

導演木岸近幾年多活躍於電影市場,對於電視劇制作也希望保留自己的拍攝特色。它擅長於仙俠題材的大場面設置模擬,更多地刻畫大義,而弱化兒女私情。不過《一世情》的電視拍攝分為五個單元,串聯其中的就是感情線。

現在只是對於新劇本劇集的討論,下一場木岸希望今天能夠把重點放在武戲的拍攝上,但是兩個編劇卻看完剛剛一場的拍攝之後,再次修改了某些細節,明確表示感覺不對,需要重來。

時間緊張,氣氛尷尬。

紀西羽是沒想到自己第一次來就看到這樣的場景,林鹿皺眉倒是千載難逢。多少還是有點好奇,“我能看看嗎?”

“沒什麽好看的。”美人十分不屑。

木岸對她的評價明顯不滿,一開口粵語都出來了,“林鹿,我們就事論事。這場已經拍過三場,劇組的行程不能因為你們的改動,就全部停止。”

林鹿也不甘示弱的反擊,“藝術的創作不應該這樣衡量。”

兆杙明顯這次沒能夠加入戰鬥,反而碰碰同樣安靜立在一旁的紀西羽,“他們……在講什麽?”

實在是面前的兩個人交流的過於、迅速,她也僅僅存在能夠聽懂幾句的階段。這個時候也只能幹笑,“也許……就和你們剛剛說的一樣。”

終於,木岸忽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。就在她們覺得他要發怒的時候,他卻笑了,松了松衣袖,呼了口氣,“最後一次。”

就這樣同意了?不知道剛剛那個幾分鐘的對話多麽的峰回路轉、暗藏玄機,總之現在的結果就是美人的臉色已經雨過天晴。

林鹿拉過兆杙的胳膊,拿過剛剛扔下的劇本,“陸兒和阿彥的那部分沒有問題,新加的部分,你去和他們講可以嗎?”

相比於紀西羽的驚艷,兆杙已經對劇組這樣的變動顯得見慣不怪,點點頭,道了一聲別就先行離開。

“我看看。”紀西羽接過他們剛剛的紙張,大致掃了一眼,明白了起因,“這段和原著不一樣啊,你們剛剛改的?”

林鹿剛剛開了一瓶水,長長的吸管上染著正紅的唇彩,異常勾人,“這是第四稿,我們最滿意的部分。”

她低頭看著有些入迷,回答地心不在焉,“四稿?不知道說你精益求精,還是說你事多……”

話還沒說完,已經被淩空奪下手裏的東西,擡眸發現林美人在睨她,“必須是精益求精,OK?”

“木岸脾氣不想這麽好的人,你剛剛講了什麽?”

“你猜。”林鹿的眼尾閃著狡黠的光。

她嘟了嘟嘴,“不說算了。”今天的確有些大開眼界,畢竟能夠說通導演,至少證明編劇在劇組還是具有一定的話語權。有想法的人不在少數,但是得真正付諸實踐,才算是有意義。

美人捏捏她的臉,“如果這場一條過,待會去喝茶?”

“好啊。”紀西羽也很願意看看這一場的效果。

《一世情》的感情線在電視劇版比電影更為深化。女術士陸兒重生之後化為蛟龍,再遇師弟阿彥,彼時前世盡忘。現在的武修懷之刻意隱瞞真相,讓阿彥誤會陸兒僅僅是套用師姐皮囊的精怪。

電影的拍攝也包含了這一幕的場景,不過正如導演木岸的堅持,這一場的重點在之前的武戲,之後的廢墟出現僅僅是一閃而過,甚至在正片中出現不足三十秒。不同於在綠幕布前的拍攝,電視劇搭設了一百三十多個場景,其中就包括現在的所在地。

鏡頭中是四人,Seven飾演的阿彥淩風而立,神情泠然。陸兒舒筱然剛剛被他甩倒在地,脖頸間紅痕宛在。身側是飾演懷之的鹿容,正虛浮著她。

原來的設定就是三人,尤優是修改後的版本新增的角色。身為阿彥的思慕者,扮演的雲九自然地站在他的身後。

一切就緒,現場迅速安靜,伴隨著“1、2、3”的打板,各人就位。

滿目瘡痍,灰跡蔓延,剛剛經歷過一場浩劫。

阿彥的力氣著實大,要不是懷之及時趕到,陸兒怕是會被他擰成兩段。

世間最傷之事,莫過於相愛之人不得相認。除了懷之,沒有人知道,如今活潑靈動的蛟龍陸兒正是曾經抑郁寡歡的師姐陸兒。

阿彥是術士,在他眼中,眼前的只是一只女妖。剛剛對他師姐出言不遜的女妖。

頸上疼得厲害,陸兒捂著喉間不斷地咳嗽,眼淚根本不受控制的就流了下來,眸間紅色常現。

懷之深知其中緣由,卻依舊存了私心不願開口,只是撥開陸兒的手要給淤痕敷藥。

陸兒狠狠拂開,自己跌撞著起身。她幾乎站立不住,須得懷之相輔。

鏡頭拉近,紅眸似血。紀西羽遠遠相望,心間一觸。那個不是舒筱然,她現在僅僅是陸兒。

陸兒依舊不服輸的樣子,斷斷續續啜泣著罵阿彥,“濫殺無辜,怨不得你師姐離了你!陸莞有什麽了不起,我還不稀得當了……”

“閉嘴!”同時響起兩聲怒喝,一聲來自眼前面色陰沈的阿彥,另一聲,卻是身側的懷之喊出的。

她看向他們二人同出一轍的怒火,霎時心裏好難受。

阿彥面色簡直冷寒,懷之卻停下了手裏的動作,看向他,“你不能這樣對她。”

兩個男人都在鬥,阿彥冷冷地看著他,“與你何幹。”

懷之面色幾變,看了一眼被呵斥在一旁的陸兒,終是忍下,“你隨我來。”

陸兒並不知道他們作何,只是看著兩人避開。清淚降落未落,目光灼灼地追著他們。

視線一暗,雲九側身攔在她的眼前。她剛剛一直待在一旁並未講話,並不是同情她,而是一種嘲諷的心態,靜默地看著她的窘態和無助。

尤優一小時前才接觸到劇本,臺詞並不熟悉,一旁的劇組工作人員在親身提著詞,但是神情、儀態明顯也是到位的。平心而論,,能夠迅速入戲,她的確是個演員。

雲九捏過陸兒的下巴,唇角一勾,不同於在阿彥身邊的嬌柔,聲音帶著一絲毒意,“是不是覺得所有人都得護著你?”

陸兒修的是正道,不畏術士,卻抵不過她的傷。雲九的手已經按上了她的淤傷,她疼地一顫,對方卻更為陰冷,一字一句。

“歸根結底,你只是一只妖。陸兒,你別想了。能陪著他的,只有我。”

“卡!”

四周安靜片刻,林鹿帶頭鼓掌,兆杙的表情顯現出來,是明顯的喜悅。木岸也慢慢起身,看了她們一眼,側目帶過的時候,閃過一絲微妙的笑。

化妝師前去給兩位女演員補妝,鹿容已經走過來,和兆杙還有導演討論劇情。

林鹿碰了碰久未言語的紀西羽,捏捏小耳朵,“怎麽,看出神了,你也入戲了?”

“啊?”她還沈浸在剛剛的劇情中,恍惚中難於回神,“你在說什麽?”

林鹿微笑,“所以兆杙堅持要加雲九進去,的確很抓眼。”

記憶深處是舒筱然最後那一幕,慘白的面色,艷紅的眼,堅持了許久的淚,被一句話擊破,大顆地落下,幾乎可以聽到聲音。

“她為什麽不反駁?”紀西羽擡眸。

雲九只是一個介入者,永遠不會融於陸兒和阿彥的世界。但是簡單的一句話,她卻深深地傷到了瀕臨奔潰的陸兒。

林鹿卻是順勢把她一縷秀發夾至耳後,“因為陸兒並不知道自己就是阿彥的陸兒。”答得很無所謂,“為什麽執著糾結,愛就在一起,何必在乎那麽多。”

紀西羽默默,“她知道自己是妖。”

“陸兒從來沒有問過,阿彥是不是在乎她是妖。”女編劇字字珠璣,“她寧願看著阿彥痛苦,她也不曾開口。”

紀西羽的指尖幾乎嵌入掌心,她的腦子裏又是雲九的那句話,“能陪著他的,只有我。”

這一定不是陸兒想要的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我回來了。

上周重感冒,牙齦腫得沒過牙齒,疼地我幾天都在流眼淚。然後每天都在幫學姐改文章、幫社團做海報、幫老師整理材料、推廣微信。其實我挺驚訝的,沒有想到自己可以做到那樣,白天上課,晚上片刻不停地做著各種事情,室友在一旁刷《歡樂頌》,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為劇情哭,還是在為自己哭。

其實,我現在想想,每天都在忙碌也不算是壞事,至少我能夠確認自己做了那些事情。

我的課程這學期全部結束,下學期就會準備開題,到時候有沒有課,我想完成之前答應大家的那篇古言。祝我好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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